孔雀森林（二十七）
顺路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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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冬天的故事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夏天了
然后惊恐地意识到我已经写了一年多的孔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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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冬季的晚风从来都不温柔，河边的金属栏杆也冰成了利刀，李世真让自己的双手紧紧地体会那刺骨，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从骑着车跑人家画廊那个时候开始。现在她喝了些酒，和徐伊景在那样的餐厅里喝的那点红酒不至于让她醉，所以她开始在徐伊景面前说胡话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责任怪到酒精身上
也许因为心脏跳得实在太快，那玩意就算在冷风中也没有冷静下来。她好像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然后徐伊景回答了吗，她只听得见耳朵充血的嗡嗡声
而在她扭过头去吻上徐伊景的嘴唇的时候，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就像一只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嘭地爆炸的时候造成了一阵耳鸣，而等那炸响散去，世界重归安静的时候，李世真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应该要赶紧离开然后道歉，再把责任怪在酒精身上，可徐伊景的香水味尽在咫尺，混合着洗发香波的味道被她吸进肺里，如果要怪责，或许像毒品一般的徐伊景才是罪人
「嗯…」
但她终究还是清醒的，在事态变得更加难以解释之前要结束这一切，至少她应该问问徐伊景的意见，如果她是真的讨厌自己呢
「呃……那个…你…」
换了个舒展一些的姿势好好面对着徐伊景站着，李世真不太敢抬头，因为已经看到身前人紧握的拳头了
徐伊景以前打架很厉害来着，虽然李世真从来没有尝过那拳头
『就这样吗』
「啊？」
有些什么不详的预感，求生的本能让李世真浑身起激灵，她不太敢多想，而回忆像洪水一样冲进了她的脑海
【就这样吗】
十几年前徐伊景郑重其事地亲过李世真之后，她曾经说过那句话
「口渴吗？」
『啊？』
「一定是渴了！我去买水！」
她需要奔跑，也需要逃离，站在徐伊景面前她压根就没办法理智思考，突然莫名其妙地亲了人家，说了奇怪的话还开始有了奇怪的幻想
她们都三十岁了，还能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么
「请给我两瓶矿泉水！」
〈就矿泉水吗？〉
「对！」
〈年轻人慢点跑啊！〉
「谢谢大叔！」
不可能，不存在，就算洪水把李世真淹没她也不会再胡乱做梦
道歉就好了，就说是失误，喝多了酒所以不小心把她当成了别人
『还以为你逃走了』
好不容易跑回到徐伊景面前，李世真撑着膝盖喘气，她这样突然跑走大概是真的像个幼稚鬼，再也不能这样，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水，我只是去买水」
举起两只手上的矿泉水瓶当作自己的证明，而徐伊景看着她挑起半边眉毛的样子很奇怪，李世真才突然又被洪水浸没
到底为什么一直在做没道理的事啊……
『可以，我们可以交往』
「……？？」
102
李世真又撒腿跑了很远，徐伊景抱着胳膊看着那人绕了个大圈又跑回到自己面前，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心跳得这么快
是因为自己说了没头没脑的话
还是因为三十岁的李世真依旧像个运动健将一样可爱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打算冲动一回
「你刚才说什么？？」
刚做完百米冲刺的人通红着一张脸，一手拎着一瓶水像只企鹅一样歪着身子
说什么呢，也许再说一遍她又会跑出去一次也说不定
徐伊景笑了笑，把一瓶水从企鹅手里拿走，然后倾身吻上了笨孔雀的嘴
这回按她想的来，确实的，绝对不是以“前女友”身份可以做的那种亲吻，深刻的，透彻的，她要吻到嘴唇发麻才会放手
她的孔雀，也是因为欢喜才抱住了她的腰吧
「嗯…」
因为感受到了手机震动李世真才从徐伊景身边钻了出来，可摸了半天发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抬头才看见徐伊景正黑着脸讲电话
『我马上过来』
「有什么事吗？」
『刚以为你走了所以叫了司机，送你回家吧』
「诶？卓…吗？？」
徐伊景倒是没回答她，拉着她的手就朝停车的地方走，李世真心里的小鹿大概是快要撞死了
哎呀不是玛丽你想的那样啦，我李孔雀怎么会是受呢～
哎呀就算是又怎么样啦～
〔哦？孔雀？脸怎么红成这样？〕
快到面前的时候徐伊景才放开了她的手，而靠在车边的司机卓一脸没安好心的坏模样，李世真恼火，脸就红得更厉害了
「酒！年纪大了有点上头！」
103
回家的路上李世真和徐伊景一起坐在后排不敢说话，卓那家伙总是在后视镜里瞄她，害她每次想要偷瞄一眼徐伊景的时候都只能假装在喝水
喝太多甚至有点想尿尿……
【嗡】
再一次感受到了手机震动的李世真立马转头看了眼徐伊景，结果那人并没有看手机，而是偏着头看向窗外
那大概真的是自己手机响了
叼着水瓶把手机掏了出来，她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要和我交往吗】
？？？？
【你是？】
【嗡】
短信刚发出去就又听到了声响，坐在一边的徐伊景突然清了清嗓子，李世真才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神
未知号码的主人扬了扬眉毛，而李世真实在不知道自己除了疯狂点头还能做什么反应
〔李世真你是喝了多少？〕
「你开车为什么一直要往后面瞄啊！！」
104
次日清晨，李世真挂着黑眼圈站在阳台刷牙
昨天晚上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嘟】
突然的鸣笛声把粗暴地对待自己牙齿的李世真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才看清楼下那辆大概是属于徐伊景的车
大概花了三分钟左右，李世真吐掉泡泡、扯纸巾擦了擦眼屎、戴了顶帽子压住自己飞到天上的头发、甚至还打了自己两巴掌，最后在徐伊景的车窗前刹住了脚步
「怎…怎么过来了」
『发现上班可以顺路，所以来载你一程』
「啊可可是我还…」
『你去洗漱吧，我可以等你一会儿』
「嗯！我马上！」
105
李世真又跑回去了，徐伊景在车上消化了一会儿欣喜之后才摘下墨镜检查自己的黑眼圈
能睡得好才有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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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徐伊景顺路个狗屎，她可是在画廊睡觉的人。